霸道总裁盾&软萌小鹿冬（下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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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十)
对于小崽子会跑去文员办公室泡小姐姐这件事，史蒂夫心里其实是有一点微妙的酸意的。
所以，这次最高领袖要来基/地视察，他立刻下了命令，不准小东西再到处乱跑，就在他办公室好好待着。
已经习惯了被小姐姐们环绕的鹿崽贴在史蒂夫脚边躺着，无聊地东张西望。史蒂夫批文件正入神，忽然听到一阵呜咿咿咿咯咯咯咯的噪音，听上去有点像录音机卡带了。
史蒂夫:？？？？？？
他立刻低头朝桌底望去，只见小鹿崽歪着头，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———类似于小宝宝吐口水泡泡的幼稚行为。
史蒂夫立刻拍了它脑袋一下，于是噪声戛然而止。
史蒂夫接着看文件，但没多久，又传来了那种呜咿咿咿咿的噪音。这次这次他看也不看，直接一巴掌下去，世界又安静了。
过了一会儿，鹿崽又歪着头发出怪声………
像所有忙着工作不负责任的父母一样，队长试着用动画片糊弄小崽子。
居然管用。
小鹿崽睁大了眼睛，好奇地看着电脑屏幕上蹦蹦跳跳的粉红吹风筒。
【I'm Peppa Pig.】
【This is my little brother, George. 】
【This is Mummy Pig.】
【And this is Daddy Pig. 】
【hahahahahahahahaha———】
史蒂夫在旁边一脸冷漠地看文件，你喜欢就好。
(十一)
史蒂夫一直觉得是那群姑娘们把他懂事可爱的小鹿崽宠得皮上了天，但是姑娘们心里很委屈。
明明是你宠的。
安娜已经不想说话了，上次她去办公室的时候，一推门就看见队长毫无形象地趴在办公桌上批文件。
“队长，您………”
史蒂夫立刻不悦地瞪向她，修长的食指竖在唇前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安娜把剩下的半截话硬生生吞回肚子里，她已经看见一只小梅花鹿占着队长的椅子，睡得香喷喷的。
还有上上次，她带着新来的同事跟队长报到。队长一边心不在焉地应着，一边看小鹿崽啃水果。
鹿崽跳上了桌子，背对着他们，露出的屁股毛绒绒的，像是一团奶油一样雪白蓬松。队长看着走光的鹿屁股，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笑容。
吓得安娜拉着新同事用四倍速跑走了。
那个笑容真的好像一个成功偷看了小萝莉裙底的变态啊！
可怜的新同事还是队长的铁杆迷妹，她当初转来他们部门之后兴奋了多久，出门之后就恍惚了多久。
(十二)
红骷髅对基地完成视察后，要开个总结会议，史蒂夫负责作报告。
他把文件拷进U盘，揣进兜里，转身拿外套的时候，听到身后发出砰的一声巨响，然后就是鹿崽的哀叫。
史蒂夫一回头，顿时惊得魂飞魄散。小鹿崽跑向他的时候，被电线绊了一下，和电脑一起摔在了地上。
他立刻冲过去把鹿崽提起来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摸了一遍，确定只是被电脑砸疼了才松了口气———还好没触电，不然他今天就能吃上烤鹿肉了。
他责备地拍了下鹿崽的脑门，从地上捡起一个被摔出来的U盘塞进兜里，然后拎着小鹿走到文员办公室，将U盘掏出来递给安娜。
“帮我看着别让它乱跑，无聊了可以给它看动画片。”
“好的，队长。”
安娜愉快地接过小鹿，目送着队长离开，然后抱着它坐回了座位。
“小Bucky，你平时都看什么动画呀？”
女秘书哼着歌，将U盘插进电脑，点开了里面的文件———《基地的发展现状与前进方向》。
安娜:？？？？？？
(十三)
明亮而冰冷的会议室里，九头蛇们呆滞地看着屏幕，上面有一群画风抽象的粉红色吹风筒正在跳跳跳。
【I'm Peppa Pig.】
【This is my little brother, George. 】
【This is Mummy Pig.】
【And this is Daddy Pig. 】
【hahahahahahahahaha———】
史蒂夫偷偷瞟了最高领袖一眼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他觉得红骷髅的脸色似乎有点发绿。
过了很久，久到众人挺得笔直的后背都冒出冷汗，领袖终于缓缓地开口:“队长………”
“是！”史蒂夫立刻起身离座，在原地立正。
“我听说，你养了一只小鹿？”
(十四)
安娜抱着鹿崽坐在文员办公室里，她当过十年特工，敏锐的直觉让她惴惴不安。
忽然，门开了。安娜一抬头，顿时惊得急忙站起来。
“领袖………”
红骷髅随意挥了下手，冷冷地看着她怀里的小鹿。
鹿崽也看了看他，这个人长得怪模怪样的，它没见过，但却莫名的有点怕他。忽然，鹿崽眼睛一亮，它看到这个人身后的史蒂夫了。
小家伙用力挣扎了一下，安娜一时没留意，被它挣脱出来。鹿崽兴高采烈地跑向史蒂夫，咬着他的裤腿撒娇。
红骷髅又看了看它，命令道:“带上它，我们去你的办公室。”
史蒂夫心里泛起一阵苦涩，弯腰将小鹿崽抱了起来。
安娜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，心里一阵发慌，无措地咬紧了嘴唇。
(十五)
史蒂夫的办公室里有一个精致的小壁炉，北欧风格的。这还是他的上任留下来的，现在基本只是装饰用。
红骷髅蹲下身，熟练地用火绒和擦火石点起了壁炉，然后在火堆前来回踱步。
史蒂夫抱着小鹿崽，心乱如麻，没注意手劲，鹿崽被他抱疼了，不安分地挣扎起来。这点响动惊醒了红骷髅，他转身朝他们走来。
“史蒂夫，你是我最满意的接班人，我是真心打算把九头蛇交给你。可是………”红骷髅猛的从史蒂夫军装上拽下九头蛇的徽章，怼到他面前，愤怒地问:“你觉得你配吗？！”
史蒂夫抿紧了唇，一言不发。
红骷髅指间转着那枚徽章，走回到壁炉前，拿一旁的火钳夹住它，然后放到火上去烧。
“把它带过来。”
史蒂夫的心慢慢沉了下去。小鹿崽正缩在他怀里，被红骷髅刚才一通发作吓得瑟瑟发抖，拼命往他怀里钻。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小鹿咚咚直跳的心脏，快得像是正被豺狗追赶。
他努力绷着脸，将小鹿崽带到了壁炉前。
红骷髅等到那枚徽章烧红了，将它夹出来，命令道:“按住它。”
史蒂夫忍着心脏抽搐般的疼痛，将惊慌失措的小鹿幼崽按住，看着徽章被摁在它左侧后臀上，那只张牙舞爪的怪物发着微弱的红光，又随着皮肉被烧焦的滋滋声迅速暗下来。小鹿崽纤细的脖子猛的仰起，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，大眼睛蓄满泪水。
史蒂夫很想摸摸它的头，但还是咬牙忍住了。
“牲口就只是牲口，懂吗？收起你那些愚蠢的想法，它们使你软弱！”红骷髅扔掉火钳，训斥道。
“是。”史蒂夫诚恳地低下头。
“证明给我看。”红骷髅站起身，命令道:“拔出你的配枪，射杀它。”
“领、领袖………”
“向我证明你自己。”红骷髅一字一句地说。
史蒂夫只觉得天昏地暗，他近乎本能地想要服从命令，却又怎么也下不了手。
第一次见到小鹿崽的时候，他就喜欢得要命，不管不顾地从山腰一路跑下河滩………
史蒂夫还按着小鹿，它疼极了，呼吸又急又浅，喉咙里发出虚弱的哀鸣。
小鹿崽一开始其实挺怕人的，却对他很亲近，刚被他拐回来就敢偷吃他的果盘………
史蒂夫勉强伸手去摸枪，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。
不就是，一只小鹿吗………
史蒂夫把枪口对准鹿崽的时候，它还含着眼泪哀伤地看着史蒂夫，像是想要他的抱抱和安慰。幼鹿的眼睛太干净、太善良了，史蒂夫忽然明白为什么领袖一定要自己射杀它了。
这是要毁灭他灵魂中最后一点善良与美好。
史蒂夫深吸一口气，他很清楚，自己不是什么好人，但是要不要彻底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家伙，他还没想好。
可是做出选择的时刻已经到了。
史蒂夫扣下扳机的时候，清楚地意识到，他刚刚和一部分的自己决裂了。
他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小鹿崽时的情景———一片碎石河滩，还带着残雪。河滩上开着红花，像一片血泊。小东西站在花丛里，很警觉，却不怕他，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他看。当时他就想，这是我的。
谁他妈都别想动老子的鹿。
史蒂夫收回配枪，走过去把鹿崽抱起来，摸了摸它的头，然后跨过地上还睁着双眼，一脸难以置信的尸体，走出了房间。
(十七)
史蒂夫洗完澡，擦着头发走出了浴室。
距离他枪杀领袖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。当时他被迫直接发动政变，时机不成熟，准备也不充分。一开始真的很艰难，九头蛇直接分裂成两半，仍然效忠领袖的那部分势力针对他展开各种报复，他好几次险死还生。但随着时间过去，领袖的旧部下们渐渐态度动摇，而他在年轻一代中的呼声又特别高，再加上他施展的一些手段，总之最后还是他成为新的领袖。
红骷髅要是知道了，大概能气活。
史蒂夫一边擦着头发，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小鹿的事。现在小崽子已经到他胸口那么高了，但还是蠢，偶尔玩得兴奋了想像小时候一样扑进他怀里，能撞得他吐出一口老血。上个月还发现小崽子老是顶他，仔细检查后才发现是长角了。小鹿新生的角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鼓包，有一层细细的绒毛，摸起来还有点软，里面满是类似于骨髓的东西，血液不断循环。它要花三四个月才会长成坚硬锐利的树杈状鹿角，然后在冬天脱落，春天再开始长新的。
长角………他的小鹿崽一转眼成年了啊。史蒂夫不自觉地翘起嘴角，往床上望去，然后震惊地发现他的小鹿不见了。
一个棕发的少年裹着被子跪在他床上，对着电脑津津有味地看小鹿斑比，连被子滑下来了都没发现，整个后背连带一点屁股都露出来了。
史蒂夫脑子瞬间卡壳，视线不受控制地顺着光洁的后背往下滑，最后停在了腰臀交界处———那里是鲜红的九头蛇标志，一个张牙舞爪的烙印。
似乎是察觉到背后有人，少年机警地回头，中长的棕发间两只小小的可爱鹿角探了出来。
这下史蒂夫大脑完全当机了。
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地给人惊喜呢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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